游弋:斑姬啄木鸟小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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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弋


记得第一次看到斑姬啄木鸟还是在四川乡下（也记于《川中小山村观鸟记》一文中），傍晚时分，庭院边的小丛竹子，传出“哒哒哒”的敲击声。循声细找，暗黑的竹丛里隐约有小鸟在动，于是费劲拍下记录照，才第一次认识了本文的主角，也解开了一个谜团——小院主人也正好奇这个敲击声的来源呢。斑姬啄木鸟虽然体型纤小（10cm左右，和暗绿绣眼鸟差不多大），却是纯正的啄木鸟，类属啄木鸟科，姬啄木鸟属。野外手册上描述其特征“橄榄色背的似山雀型啄木鸟。特征为下体多具黑点，脸及尾部具黑白色纹。雄鸟前额橘黄色。”，习性“栖于热带低山混合林的枯树或树枝上，尤喜竹林。觅食时持续发出轻微的叩击声。”那么主人公就是这位了。

图上可以看出斑姬啄木鸟也是典型的攀禽，脚趾两前两后，利于攀缘树枝，这个和野外手册上绘制的似乎有些出入。这张图片拍于福州，当时我正在观察一群红头长尾山雀群，然后就发现在一群“小勺子”中间有一只显得与众不同，尾巴短，颜色也不一样，还时不时做出啄木的动作。几次见面之后我当然很快认出它来。只见斑姬啄木鸟动作极快，此时的它就像钢锯岭上的道斯医生，尽心尽责，还完全不拖大家后腿，难怪山雀们很乐意带着它巡山。而很多时候，斑姬啄木鸟还是喜欢单独活动。我一般是通过它的敲击声发现它，大小竹林、树上树下、山上山脚，都有过它的身影。

斑姬啄木鸟敲击竹子的时候，百米开外可以听到。然后你慢慢靠近，用望远镜发现它的身影，一般是在枯竹上，然后再靠近一些，在有隐蔽的地方停下，就可以仔细观察它了。如果不小心它先发现了你，它就会尖叫几声，仿佛满怀着抱怨，然后飞到更高处，或者直接飞走；等到不久后，很可能又回到原处继续它没干完的活。一般啄木鸟在啄木时，前方视线被遮挡，所以需要时不时停下来，左右摆头，以观察四周，再继续它疯狂的工作。据说啄木鸟科的蚁鴷，英文名称（Eurasian Wryneck）就是源自这种摆头的动作。不过有一次，我正仔细看着一只斑姬啄木鸟，然后它停了下来，歪着头却一动也不动，居然持续了好几分钟，它好像是累了需要休息，又或者在思考着什么，是憧憬着即将到手的美味，还是盘算着干脆就地凿个家？如果它只是不小心啄到自己的舌头，那好吧，这个我们人类是可以体会的。

几天前的某天天气晴好，我又巧遇斑姬啄木鸟，我们之间隔着大树，斑姬啄木鸟很有安全感，所以我又可以好好观察它了。半小时里它都在凿一根枯木，我也不紧不慢地拍了照片和视频。这个小小的身躯有怎样的能量，大家一起来体会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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