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EE任鸟飞丨风雨交加也无法阻挡我们的一腔热情

福建观鸟会

习习 福建观鸟会
20190115

  鸟儿们在风雨中，将头和脖子埋进背上的羽毛中取暖，而我们这些调查员和巡视员，正伸长脖子透过望远镜仔细地数着鸟儿们的数量。天下着密密的细雨，海边的风吹过来直接打在脸上和身上，虽然气温不是特别低，但湿湿冷冷的天气，让人浑身充满寒意，似乎穿多少都不会暖和起来。  
2019年首次黑脸琵鹭调查，在1月5日的清晨拉开了帷幕。  这次调查依旧是分东线和西线，作为一名老新鸟，我是第一次参加黑脸琵鹭的调查。在前往的路上，我不止一次地回想记忆关于江镜华侨农场的信息。这是前往平潭综合实验区的必经之路；这是闽台(福州)蓝色经济产业园所在地，一片即将开发的工业区；这里还是福建沿海难得的水鸟越冬栖息地之一......

  记得第一次听到江镜华侨农场发现黑脸琵鹭的消息，还是很多年前，当时福建观鸟会正在做一项调查，我的身份还是一名媒体人，还不是鸟会会员，当杨金告知我这个消息之后，我写下来相关报道，这也是我对江镜华侨农场的第一印象这里的冬天有黑脸琵鹭。  第一次来参加调查，我幸运地和老等大叔、过马路分在一组。他们都是有经验的老鸟，我这个小菜鸟，跟着学习就对了。  下了高速之后，我们马上奔向目的地。小车在土路上穿行，路面仅容得下一辆车通过，原本就坑洼不平的路面因下雨更加难行，时不时就听到石头刮擦地盘的声音。“这路已经比之前好走多了，原来被挖土机挖的全是大坑，填进去的都是带棱角的大石头，特别适合带履带的挖掘机走。”过马路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。  “逢山开路，遇水搭桥”，对于鸟人来说，眼里的困难似乎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，路难走就慢点开，实在不行就走路，都要圆满地完成任务。

  车子沿着一条水道拐了进去，眼前的鸟多了起来，我充满了新鲜和好奇。左手的水塘里，有一只红嘴鸥在悠闲地游着。“像红嘴鸥这样的鸟，特别有优势，在水里还可游，所以它们的数量也很多。”“昆明的滇池以及市区的水域都有大量的红嘴鸥聚集，它们数量多也和习性有关。”才见到一只小鸟，车里的两位大咖随意聊着，就让我这个菜鸟学到了。

  车子继续缓慢地前行，在我们的右手是几个比较大的水塘，其中一个密密麻麻的都是鸟。我们坐在车里，靠双筒望远镜就数到41只黑脸琵鹭，当我们下车刚要架单筒望远镜，没想鸟一下全部飞起来，铺天盖地地出现在眼前又随即飞远。“鸟儿多，一只飞，其他的也跟着飞。”



  看着天空中的飞鸟，老鸟们开始辨认：黑脸琵鹭、普通鸬鹚、苍鹭、大白鹭……惊扰了这些鸟儿之后，我们还是继续到观测点。海堤是一个分界线，海堤外是大片的红树林，海堤内是好几个连片的浅水塘，两位大咖架起单筒开始数鸟。我站在旁边一边听他们口中念出鸟名数量，一边快速地记录，就算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记，也时不时还要再回头问老等大叔，“您刚才说的数量是多少？”

  海堤上的风很大，我用围巾把自己包起来，穿得也很厚，但是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总能钻到身体里，我们就把身体贴近堤坝的石头，似乎会更暖和一些。水面上的鸟儿很多，绿头鸭、绿翅鸭、罗纹鸭、琵嘴鸭……它们在我的望远镜内，似乎都差不多，关键是自己对鸟儿的形态并不熟悉，无法很迅速的分辨出来。

  三四只普通鸬鹚占据着水中的小岛，显得很威风。看着天空中还有飞翔的普通鸬鹚，发现它们翅膀扇动的频率很快，“它们的翅膀扇动频率更快，也需要大量进食，闽江口盘踞着一千多只，哪里有鱼汛，会集结而出蜂拥捕食。”就在我们观察的过程中，不时有几辆汽车通过，没一会儿发现水面上的鸟儿越来越少，我们又要换地方了。

  兵分两路，老等回到刚才看到黑脸琵鹭的水塘外再去计数，我和过马路继续向海堤外围走去，看看上次见到黑脸琵鹭的地方还能不能看到它们。就在走向海堤外的路上，一个鱼塘的小坡上聚集着一群黑脸琵鹭，我们数了49只。可是这一次可能是因为风太大，海堤外几乎没有鸟，只有零星的一两只白鹭不惧风雨蹲守捕食。  和老等会合之后，我又开始快速记录鸟种和数量，接下去我们继续进行观测，途中经过一处生境比较好的水域，我们看到多只小，它们身上的羽毛偏灰色，没有了夏天的深褐色，似乎和萧瑟的冬天更相配。


  此行的目的地是前往东线的终点一个较大型的鱼塘（当地人称水库），刚到水库边上，大量的水鸟让人眼前一惊，黑脸琵鹭也在其中，数量最终增加到59只。黑白相间的反嘴鹬也在左右摇晃着小脑袋，似乎是在清洗嘴巴，其实是在寻找食物。

  正在我们观察的时候，调查西线的椰子一组也来到这里，大家最终观察到将近150只黑脸琵鹭，还有其他很多的水鸟，都一一记录下来。

  我们在巡线的过程中发现，建设的速度很快，一些区域距离上次来并没有多久，可是变化很大，地下管网开始建设，巨大的铁柱子也准备好了。我记得老兵大哥说过，很多水鸟、它们从遥远的北方一路南迁，最重要的就是栖息地，没有栖息地，就算再强壮的鸟儿也会饿死在途中，在飞翔中失去生命。这些栖息地如此重要，可是人类一而再再而三地蚕食着这些地方，所谓的三通一平。接下来就是大量的现代建筑，生境被破坏，我们究竟还能留下多少。

  一代又一代，它们都在这里停留，可终有一天，这里完全变了模样，这些鸟儿还会再来吗？它们的记忆中还会有福州的这片湿地吗？   一想到这些，心里就禁不住的难受。

  雨时大时小，我们就在阴沉沉的冷雨中，结束了当天的调查。中午一大碗热乎乎的煮面，又好像把我拉回来，大家都在努力着，也许就像寒风中的温暖，可能还会有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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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得糊涂8103

2019年8月22日星期四
8月21日在椰子的带领下，两部车，六人，按惯例分东西两条线路，再次对兴化湾黑脸琵鹭状况进行调查，天气炎热，西线，大小池塘四周已经全部被铁网封闭了。我们三人只好沿着封闭的铁网下方，一个可容许羊群进出的洞口钻了进去。进去的道路上，土堆像山一样高，不久，这些土堆就要把这些池塘填平了吧。这时大约是中午11点半，海水最高位是下午3点左右吧。左边大池塘水位还很高，远眺，工地上的厂房一初具规模，右边沿着堤坝是一条在建的大马路。不难想象，不用多久，这些池塘将不复存在。今天运气不错，发现了3只半蹼鹬，我的新种。